2.我爱你,我是个怪物,但我爱你。我卑鄙无耻、蛮横残忍等等等等。但我爱你,我爱你!
3.尽管我们有争吵,尽管她言语粗鄙,尽管她吹毛求疵,动不动变颜变色,尽管这一切都卑劣、危险、根本无望,我仍然沉醉在我自选的天堂里——天堂的穹空布满地狱之火的颜色——但仍然是天堂。
4.我抚摸着我胸骨上的一块刺痛,那就是她披着秀发的头曾有一两次靠在我的心房的地方。
5.我望着她,望了又望。一生一世,全心全意,我最爱的就是她,可以肯定,就像自己必死一样肯定,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我只望她一眼,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
6.我的心因为爱情的痛楚要胀裂开来。《洛丽塔》
7.我用手蒙住脸,滚烫的热泪第一次潸然而下。我感觉到泪水流过我的手指间,流下面颊、灼痛了我。我的鼻子阻塞了,而泪水却止不住。这时,她轻轻地摸了摸我的手腕。“你别再碰我,否则我就要死了。”我说。
8.我唯一怨恨的就是我不能掏出我的洛丽塔的心,不能把贪婪的嘴唇伸向她稚嫩的子宫,她隐秘的心田,她绚丽的肝脏,她马尾藻式的肺,她相仿的两瓣可爱的臀。
9.而后是懊悔、是哭着赎罪时刺心的温存、是卑躬屈膝的爱、是感情修好的绝望。
10.我于是暗自思忖,那些忠实的小人儿如何能忘掉一切、一切,当我们这些老情人对她们的每一寸美好都仍那般珍爱的时候。
11.我望着她,望了又望。一生一世,全心全意。我最爱的是她,可以肯定,就像自己比死一样肯定。当日的如花妖女,现在只剩下枯叶回乡。苍白,混俗,臃肿,腹中是别人的骨肉。但我爱她。她可以褪色,可以萎谢,怎样都可以。但我只要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12.每个人或多或少都经历着两种力量的斗争:对独处的渴望和走出去的冲动。内向,即对自己内心活跃的思考和幻想的兴趣;以及外向,对外面的人和可见之物的兴趣。
13.每个人或多或少都经历着两种力量的斗争:对独处的渴望和走出去的冲动。内向,即对自己内心活跃的思考和幻想的兴趣;以及外向,对外面的人和可见之物的兴趣。
14.我亲眼目睹一种罕见的生理现象:约翰•谢德边了解边改造这个世界,接收它,拆散它,就在这储存的过程中重新把它的成分组织起来,以便在某一天产生一桩组合的奇迹,一次形象和音乐的融合,一行诗。
15.我自知自己并非什么都通晓,故我应该谦虚。这一点足以令我感到自豪。
16.菲雅尔塔的春天多云而且晦暗,一切都很沉闷,悬铃木的花斑树干、杜松灌木、栅栏、砾石,远远望去,房槽参差不齐的淡蓝色房屋,从山脊摇摇晃晃地爬铺上斜坡(一棵落羽杉指示着道理)。在这片水汽腾腾的远景里,朦胧的圣乔治山与它在绘画明信片上的样子相距得越发远了;自一九一〇年起,比方说吧,这些明信片(那些草帽,那些年轻的出租马车夫)就一直在它们的旋转售卖支撑架上,以及在表面粗糙的一块块紫晶岩片和美妙的海贝壳壁炉上,招徕着那些旅游者。空气中没有风而且温暖,隐隐约约有一种烧糊了的独特味道。海水中的盐分被雨水消溶了,海水比灰色还浅,是淡灰绿色的,它的波浪真是怠懒怠得不愿碎成泡沫。
17.他在后院焚毁了整整一大堆,他站在那个焚化炉微暗的火前面,真像一位低头监视的官方送葬者,纸张在这种类似中世纪焚毁异端邪书的处刑当中化为黑蝴蝶随风飘荡而去。
18.我们之间的亲密友谊是建立在更高一层、纯粹理性的基础上的,人在那种情况下可以摆脱感情上的苦恼,而不是共同分担它们。
19.在我们这两个孩子的亲吻期,可以这么说,有某种过分拘谨的屏障把两人火烧火燎的躯体切断开,然而身体的接触以及对接触的反应如同绝望信号的巨幅摆动一般不由自主的震颤着传来。凡无休止,有规则,不失优雅地用唇轻拂着她的唇,逗弄着这朵怒放的花儿,来来回回,左右反复,死而又生,迷醉在这开放的田园诗的轻盈温软与那暗藏的肉体的膨胀充血的反差之间。
20.她偏了偏脑袋,以使他的脑袋也偏向所需的角度,她的头发触到了他的脖子.在早期梦见她时,这一触碰再次展现出来,那么轻巧,那么紧促,总是逾越了梦者忍耐的限度,像一柄举起的剑,发出了开火和猛烈宣泄的指令。
21.人性中的道德感是一种义务,而我们则必须赋予灵魂以美感。
22.这个涵盖肉欲、监禁、性奴、滥交的古堡式的“千惠谷”概念一定启发了近期威尼斯短片大卫鲍伊的构想,即使是片中用类似化妆舞会的主题作掩盖,淫靡之气的架空幻想还是让人在读到这段纳氏性幻想般的文字时立刻将二者联系到了一起。
23.如此要持续好长时间,直到晚餐钟声响起,或是保姆端了一杯果汁进来。令所有人如释重负的是,在这种欺骗性的上举游戏中,她可怜的小屁股终于蹭上了他衬衫的胸口,他把她放下来,并系好了小礼服的扣子。
24.我们的巫师,我们的魔鬼们,都是些高贵闪亮的生灵,长着半透明的爪子和强劲扇动的翅膀;然而在十九世纪六十年代,那些新信徒却怂恿人去想象这样一方天地;我们的挚友都已完全堕落,成为十恶不赦的怪物,令人厌恶的恶魔,长着食肉类动物的黑色阴囊和蛇的毒牙,还对女星百般辱骂和折磨,而在这宇宙之道的另一边,天使的精灵升腾起彩虹般的雾霭,他们是美好的地界之国度的居民,他们要恢复所有陈旧但还不乏活力。
25.自1884年9月以来,凡有多少次对我不忠呢? 六百一十三次,凡答道。其中至少有两百个妓女,她们只是爱抚我。我对你是绝对保持忠贞的,因为这些仅仅是“伪操作”。
26.凡感到自己受到了冷落。他们都走了,只留下我一人,就像老菲耶斯在樱桃园里的喃喃自语。
27.接着黑夜便来临。那片黑暗庄严肃穆。我觉得全身通过时空在分向四面八方:一只脚在山顶上,一只手。在水流湍急的海滩卵石下,一只耳朵在意大利,一只眼睛在西班牙,洞穴中,我的鲜血;群星里,我的脑浆,我那三迭纪里闷声悸动不已;绿色光点闪现在那上更新世,一整冰凉的颤抖贯穿我那石器时代,而所有的明天皆在我的肘部尺骨端。
28.天才并非总是生气勃勃的,即便对于家财万贯、长着溜尖胡须及很程式化的秃脑门儿的比尔,对于脾气暴躁、睡不着时就喜欢剁掉耗子脑袋的普鲁斯特。
29.又在新的一章地平线上冒出来,以抑扬格步法越来越近地向前坚定不移地进发,穿过马路,捻着旅行袋登上五音步自动楼梯朝上移动,跨步走下来,再登上一连串想法的列车,走进一家旅馆大厅,在谢德抹掉草稿上一个单词那当儿关上床灯,在诗人深夜撂笔那时刻陷入了梦乡。
30.他那畸形的身躯啦,满头蓬乱的灰白头发啦,短粗手指的黄指甲盖儿啦,无神的眼睛下面的囊袋啦,我们只有把它们看成是那股雕琢纯化他那些诗句的完美力量使他从自身内部排除去的废品,才能解释得通。他自我勾销了自身的形象。
31.无时间性的最高乐趣——在一片随意挑选的风景里——是在我置身于罕见的蝴蝶和它们食用的植物中间之际。这是迷醉,而在迷醉背后是什么,难以解释。它们如同一片瞬息即逝的真空,我所爱的一切疾驰而入,一种与太阳和石头浑然为一之感,一种感恩的震颤……
32.而没有把每根神经,可以这么说,全都沉浸在他在场这一浪漫传奇的事迹中,这一点更增强了我那种惊讶感。
33.任何艺术创作都只有一种流派,就是天才派。
34.我这位头发花白的朋友,可爱的老魔术师,把一叠索引卡片放进他的帽子——倏地一下就抖出一首诗来。
35.本来最爽目的诗句显得又累赘又不纯。